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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改要员们的“头脑风暴”(1)
  • 2010-05-31 11:04
  • 作者:佚名
  • 来源:瞭望

5月12日上午8:30。国家行政学院会议中心二层会议厅。

为期10天的“省部级领导干部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”专题研讨班正式开班。这是新一轮医改实施一年来,中央组织部、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、卫生部、国家行政学院共同举办的一次高规格研讨班。

该班班主任告诉《瞭望》新闻周刊:“这40位学员皆是各省(区、市)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负责人、中央和国家机关有关部门负责人,他们肩负着医改的重任,从某种意义上说,医改要靠他们去落实。”

本刊记者看到,承担授课任务的“教师”阵容豪华,包括卫生部部长陈竺,卫生部党组书记、副部长张茅,财政部副部长王军,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胡晓义,国家信息化专家咨询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周宏仁,中科院-清华大学国情研究中心主任胡鞍钢,中华医学会副会长刘俊,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教授李玲等。其中,刘俊、李玲曾是2006年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五次集体学习时的主讲人。

在新医改承前启后、攻坚克难的2010年,主政一方的医改要员们在关注思考哪些问题,引人注目。

药价“拦路”

5月16日,央视《每周质量报告》披露,一种出厂价只有15.5元的癌症辅助治疗药物——芦笋片,在湖南湘雅二医院的销售价格高达213元,去除成本后,利润高达近13倍。

在医改节骨眼上出现的“暴利药”故事,引发舆论剧烈反响。评论旋即指出,“这是一个与抢劫没有区别的利润率”;更有人追问:新医改已逾1年,为何还没管住天价药?

研讨班学员、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副局长边振甲对芦笋片事件的思考是,“关键要打破药品流通环节的利益链条。”

据报道,芦笋片价格攀升的轨迹大致是:湖南某医药公司以15.5元从川大华西药业股份有限公司购入芦笋片后,按30元~40元的价格销售给唯楚医药公司,唯楚医药公司转手将其以185.22元的价格挂上采购网,湖南湘雅二医院采购该药后加价15%,按物价部门限定的最高销售价213元向患者出售。

分析可知,在医药配送公司到医院这一流通环节,药品“升值”最大,产生了140元~150元的利润空间。而药品出厂价与其在医院销售价的巨大差距,就是公众非常熟悉且诟病不止的“药价虚高”。

边振甲在研讨中说:“芦笋片事件再次说明,当前药品生产企业的利润空间是有限的,芦笋片的出厂价只是15.5元,关键要把流通环节虚高的水分挤出来。现在流通环节比较多,又是批发商,又是医药代表,又是医生。” 新医改则试图用建立基本药物制度、逐步改革或取消药品加成等措施治理“药价虚高”。

舆论普遍认为,医改实施一年来,与基本药物制度相关的政策文件密集出台,基本药物制度建设被认为是2009年医改的最大亮点。

《人民日报》报道称,截至2010年2月底,基本药物制度已经在全国1030个县(市、区)的近2万个乡镇卫生院、8000多个政府办社区卫生机构实施。“从已经实施基本药物制度的地区看,基本药物销售价格下降幅度平均在30%左右。”

研讨班学员、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副主席姚爱兴介绍说,宁夏在实施药品统一招标采购改革后,创新药品统一招标、统一配送、统一价格的“三统一”模式,并在此基础上,使农民享受到“一元钱就近看病”的服务。

就在基本药物制度高歌猛进之时,芦笋片事件暴露出的虚高作价等问题,不啻为一瓢冷水,令社会再次体会到医改的艰巨复杂。

研讨班学员、河北省委常委、常务副省长付志方说,从医改的5项重点任务看,基本医疗保障制度建设,基层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建设,基本公共卫生服务能力建设,这3项工作相信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。“关键是我们能不能顺利实施基本药物制度、能不能顺利推进公立医院改革这两大难点。”

付志方表示,以基本药物制度来看,“衡量基本药物制度是不是成功、有没有成效,就是看能不能完善基本药物的招标采购办法,通过合理的药品价格机制减轻群众用药负担。这是一个核心问题,也是我们当前的拦路虎。”

北京大学第三医院(以下简称北医三院)院长陈仲强在研讨班现场教学时说:“我们的体会是,如果按照我们自己的管理手段,我们能把药品等的价格再向下压一块。现在政府替我们做了事,但说实在话,招标的结果比我们原来的结果还是偏高一点。”

研讨班一位学员认为,国家应该研究对基本药物实行国家定点生产、统一配送、直接供应,这样“成本最低、效率最高、效果最好”。

这实际是2008年10月发布的新医改方案征求意见稿的内容。相关表述曾遭到“重回计划体制”、“统购统销”等质疑。

“我们现在走的实际是以省为单位统一采购的路,但目前来看,省级招标还没有收到太多实效。”上述学员说。

付志方提出,目前新医改已经进行一年,其时间表、路线图都已公之于世,现在的形势是“背水一战、势在必行、务求成功”,但对医改的5项重点任务,不能平均用力,“当务之急是在全面推进医改五项任务的同时,下更大的功夫抓好基本药物制度和公立医院改革这两大难点。”

补偿“缺口”

一个普遍的共识则是,补偿是公立医院改革的要害。特别是新医改方案提出逐步取消公立医院药品加成,以降低患者药品负担后,由此产生的“缺口”怎么弥补,至今未有定论。

陈仲强透露,北医三院2000年~2009年收入来源显示,医疗收入占53%,药品收入占40%,财政补助收入占5%,其他收入占2%。

换言之,一旦要求医院不再“以药补医”,仅北医三院一家医院就将面临巨大的毛利缺口——这个数字在2007年是8169万元,在2009年是11622万元。

而政府财政投入不足、医院收入主要依靠药品的现象,则是中国公立医院共同的尴尬。

陈仲强说:“在国家费用控制不断加强、监管力度不断加大、医院运行成本不断上涨的情况下,我们感到,医院的筹资压力越来越大。”

据陈仲强介绍,目前该院总体运行情况是,在全院44个科室中,盈余科室16个,基本持平的科室11个,亏损科室17个,即约1/3多负运转、不到1/3基本持平、1/3多正运行。

陈仲强说,我们的医技科室中收支结余为负的科室,大部分是政策性扶持科室,“儿科是严重亏损的,职业病等也是医院按政策必须贴钱保留的。”

而北医三院并非泛泛之辈,这家三级甲等医院即便是在高手如林的北京医疗圈内,也颇具声望,其生殖医学中心、脊柱外科等强势学科更名满天下。 陈仲强曾在2008年当选“中国医院优秀院长”。谈到医院目前的运营情况,他形容“自己这个院长像在"非法集资",什么时候穿帮我不知道,但现在要满足医院的运营却不得不这么做。”

陈仲强和北医三院的窘境,恰是公立医院改革“卡脖子”的地方。

数据显示,截至2009年底,中国共有公立医院14086家,约占医院总数的71%;2009年,中国公立医院诊疗人次达17.1亿,大致是医院总诊疗人次的92.4%。显然,公立医院改革是新医改的“重头戏”。

综观新医改方案出台后的2009年,卫生部对公立医院提出的改革措施大致有开展临床路径试点、医师多点执业试点、在三级公立医院推广预约挂号等,这些办法因未能触及公立医院的深层弊端,甚至被认为是“隔靴搔痒”之举。

在“迟滞”的评论声中,今年2月,《关于公立医院改革试点的指导意见》亮相。这意味着,公立医院改革的大戏正式开锣。16个公立医院改革试点城市,瞄准坚持公立医院公益性的方向,将各显本领。

在此次研讨班上,谈及这项至关重要的改革,一位没有参与试点的省级主管领导表示,会“边等边看”,因为“公立医院改革要付出巨大成本,不是我们不努力,而是我们没钱”。

付志方强调,合理的补偿机制是保证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正常运行、使其公共服务能力能够可持续发展的关键。

在他看来,要特别注意对合理补偿有所鉴定、有所规范;同时,一定要形成合力,“把补偿全部压到财政身上不太实际”。

付志方说:“有人认为政府在医疗卫生方面的投入不存在压力,我认为是存在的,就是美国也存在,特别是县级财政非常吃紧,多数都是吃饭财政。而且,县级财政面对的不仅是医改,还包括教育等多方面的投入,财力异常紧张。”

因此,付志方主张,政府在医疗卫生方面的投入必须充分考虑财力的承受能力,“否则,政策出了,要求急了,财力跟不上,到不了位,影响不好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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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:医药卫生体制改革  药价  筹资压力  民间资本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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